笨蛋小狗鉴赏会

HP au第二章，大魔王土兔x狼人卡教授

回到现实之后，鸣人还有点头晕目眩，他捧着脑袋摇晃了一会儿，才总算感觉到清醒些。

“冥想盆对使用者的精力消耗不小，不少人无法很好的使用它。”卡卡西说着，一块粉红色兔子软糖被递到了鸣人的手中，这只乖巧可爱的Q版兔糖一到鸣人的手上，就变成凶巴巴的炸毛兔子，嗷呜嗷呜地狼嚎起来，想咬鸣人捏着它肚子的手。鸣人猜着它的口味，谨慎地吃下，然后被甜得差点吐出来。糖分让他精神了许多。

“这也是我决定每次只带你看两个回忆的原因之一，”等鸣人恢复过来，卡卡西才继续说道，“另外，从记忆中获得的情报过于冗杂，也需要时间整理和思考。聪明的鸣人君应该不至于觉得这门课没有课后习题吧？”

鸣人还在心里想着回去之后，要告诉佐助“粉红色的兔子甜到爆炸千万别吃”，闻言瞬间僵住，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卡卡西。

“哎呀哎呀……”

 

 

让鸣人接受了一会儿现实，卡卡西拿起了左手第二个水晶瓶。鸣人发现，他的动作有些犹豫。

“接下来的这个，就是那种会让我有些难为情的种类。我犹豫过要不要先看魁地奇那段作为缓冲。不过，我想，和他有关的事情总归是很难撇开情绪的影响。宜早不宜晚吧。”

卡卡西歪着头，为难地摸着后脑勺，说道，“那么休息前我们看到了我与宇智波带土在火车上的第一次相遇，相信你对一年级的我那种不近人情印象深刻。”

“在那之后，带土就盯上了我。分院帽将他，琳——就是刚刚的少女——，还有我，都分到了格兰芬多——那一刻斯莱特林的长桌爆发出了怒吼和讥讽，宇智波家的学生们纷纷对天赌咒自家绝对没有带土这种叛徒，这场面令我终身难忘——然后学院生活开始了，尽管我对他们俩都态度冷酷，但，怎么说呢，就是这样。”

鸣人非常理解地点点头，脑内将佐助、樱和自己的相处全部替换上卡卡西教授、少女琳和梦中魔王残破的脸，然后自己被自己吓得打了个哆嗦，赶紧默念一忘皆空一忘皆空。

卡卡西凝视了他一眼，仿佛看穿了他脑内的活动，“不同于刻意回避同龄人而长呆图书馆的我，带土和琳很快就在学校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。带土笨手笨脚，但阳光开朗，还热爱运动，在第二学年时加入了魁地奇球队。我相信你很有同感。”

鸣人嘿嘿笑了一下：“那我战胜了他，因为我一年级就加入了，还帮学院赢得了冠军！”

“那一天在禁林里也能看到满天的金红色烟花，真厉害！”卡卡西由衷赞叹道。“总之，微妙的宇智波身份为他带来不少麻烦，但带土在格兰芬多内人缘整体不错。他知道如何与友善对待他的他人相处。”

“而他在乎的人，琳、老管理员先生、草药学教授，乃至家养小精灵厨师们，都对他非常温柔。唯一的例外就是我。”

“他总是有无数的事情找我，而我则刻意地为难他，在他睡懒觉不起时对他的被子用悬浮咒，在他要迟到时告诉他错误的楼梯顺序，在圣诞夜晚上跟他讲鬼故事，在他答不上来问题时无声嘲笑，在修改他魔法史作业时毫不留情地批评。但他总是边哭着骂我，边追上来说下一次、下一次和第无数个下一次，一定要给我好看。”

“从一年级到二年级，我都不明白决心避开人群的我，为什么唯独要对他那么恶劣。更不明白他面对我无理的刁难时，为什么从不怨恨。直到二年级末尾的魁地奇球赛我才明白，

“因为我从第一次见到他就很喜欢他。”

 

卡卡西说完一长串话后露出了安然的微笑。那种赧然的情绪已经消失不见。那是再一次接受了自己心情的表情。鸣人不太能理解那种感受，但知道对第三人说出这些话对卡卡西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。而且，他也不需要自己的回应。

“所以，”鸣人刻意地接着说下去，“这个回忆发生在第三学年，对吗？并且，教授你已经认清了自己对他的看法。”

“是这样。”卡卡西平静地点头称是，“因此，从了解带土行事风格的角度，这件事相当重要；而对于我个人，说这件事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回忆也不为过。”

他握着那个水晶瓶，银白色的记忆缓慢地旋转着，在他的手心上印出淡淡的反光。狼人低头注视着它，就好像注视着一件珍宝：“让我们开始吧。”

 

————

“抓住你了！卡卡西！”在格兰芬多塔楼下的走廊里，带土躲在转角处，眼疾手快，在卡卡西经过转角时猛地扑出，紧紧抓住了他的袍子。

他们俩都长大了不少，带土似乎开始抽条了，虽然仍是一张娃娃脸，但比卡卡西高出半个头还多，大红色的魁地奇队服下身材结实，体现出锻炼的结果。黑发少年的脸庞红红的，汗水也带着光，生机勃勃。十三岁的卡卡西则身材瘦小，脸色苍白，表情冷漠，状态称不上好，过长的银色刘海疏于修剪，已经垂到了颊边，看上去心事重重。起码在最近一段时间内，都不像是有好好吃饭、好好睡觉的样子。

带土抱怨道：“别跑啦，卡卡西。每次都只有你在寝室夜谈的时候装睡，你难道不想听听我的超级梦想吗？不好奇大家毕业后都想做什么？”

卡卡西冷着脸，试图把衣角从带土的手里抽出来：“我对运动没兴趣，跟你说过多少次了。比起这个，不管你有多醉心于你的运动英雄故事，如果到了晚上9点半你还没有把你的魔药学论文写好，以后休想再叫我帮你修改。”

“卡卡西——”

“还是说，你终于对大蛇丸教授改观，觉得去地窖体验一下宇智波专属甜蜜特训也很不错？”卡卡西故意说。

“卡卡西，你不要再——”

“……无非就是帮助格兰芬多赢下每一场球赛，毕业后加入丰桥天狗队，成为明星追球手，……向喜欢的人求婚，”卡卡西看向另一边，说道，“你还能有什么新意呢？”

“卡卡西！”黑发少年抓住他的肩膀，大声吼道。他的怒吼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，窗棂上歇息的猫头鹰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，纷纷展翅飞离；窗外草地上的同学们向这边好奇地张望；皮皮鬼在走廊尽头探头探脑，似乎想看看这边有什么乱子可以掺一脚。麻烦了，银发少年的脸上浮现出这样的表情。

但是带土却不顾这些，他双手用力，以至于魁地奇队服下的肩膀都不断颤抖：“我不是说这个……我是说，你明明都听见了，为什么不来说呢？”

那双黑色的大大的杏眼紧紧盯着卡卡西，带着不能让对方逃脱的决心：“不只是寝室夜谈，就算只有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，我提到以后的事情，你也会突然忙起来，有时候会莫名其妙消失——特别是今年开始，你总是躲着我，为什么？”

卡卡西沉默了一会儿，似乎在搜索词句。但是或许他也厌烦了一而再、再而三的敷衍，于是最终轻轻地说：

“我没有目标。”

带土呆住了，愣愣地看着他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卡卡西看着带土随着呼吸不断颤动的喉结，但是目光并没有聚焦：“我跟水门教授约定的是，我会在霍格沃茨读完三年级。在这学年结束时，我就会选择退学。所以，对我来说，本来就没有毕业这回事。”

 

带土看出来了这次他没有说谎，但是因此更加的困惑。那张脸上露出万分的不解：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啊？”

卡卡西掏出魔杖，说：“无声无息。混淆视听。”皮皮鬼扫兴地大叫了一声，悻悻而走。

带土还没搞明白他这要干什么，队服的领子突然被卡卡西抓住狠狠往下拉。他猝不及防，被卡卡西拉一个踉跄，两人的脸瞬间贴的很近。卡卡西拉下口罩的时候，手背还蹭到了带土的鼻子。在这近在咫尺的距离，带土莫名有些脸上发红，错开了目光。就在这时，卡卡西用口型对他说了什么隐秘的话。

由于记忆旅行者不会受到咒语的干扰，鸣人很清晰的听见、看到卡卡西在说：

“因为我是狼人。”

 

银发下的灰黑色眼睛从下往上，注视进带土的眼中：“如果现在就是月圆之夜，就在你刚刚不知所措的时候，我已经咬碎了你的咽喉。”

浅色的嘴唇中，过于尖利的虎牙随着话语若隐若现，“我这样的人，在人群之中就是巨大的隐患。所以，你明白了吗？”

 

带土的脸一点点的发白，最后变得毫无血色。那惨白的脸上，流露出一种恐惧和恍然交杂的复杂神色：“所以，这就是为什么你每次月圆之夜都会找借口消失……”

卡卡西点点头：“是的，霍格莫德的尖叫棚屋。很感激你过去察觉了不对，但没擅自跟踪我。”他松开了紧拽着带土衣领的手。

银色少年看着丝毫不觉，只是站在那里用茫然的、一种全新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带土，后知后觉地露出了懊恼不已的表情。显然他也没预料到，自己会突然失控般的说出这番最深的剖白来。那种怨愤中夹杂的希冀已然完全落空，他自嘲地一笑，立刻转过身去：“刚刚的话你都忘了吧，马上就到你的魁地奇训练时间了。好好享受它。”

卡卡西解除了咒语，慢慢地继续往前走。因为是放课后很久，走廊里没什么人，这也是卡卡西刚刚就在这里使用咒语谈话的原因，现在皮皮鬼也离开了。空落落的走廊里，卡卡西表情平静，脚步却越来越慢，几乎停下，但终究走到了走廊的另一头。还是没有任何声响。

他又笑了一下，不再犹豫，快速地走掉——

走廊里响起激烈的飞奔声，在卡卡西离开之前，他被猛地抓住了手腕。那只手一直在发抖，或许还满是汗水，因为它握上去的时候，还打了一下滑，但很快，它坚定地握住了。

“……等我……”

卡卡西依然想要往前走，但是一个颤抖的、有些破音的少年声音传来：

 

“卡卡西，等等我……在你读完第三学年之前……我一定……我一定会成为阿尼玛格斯……”

 

卡卡西缓缓地回头，带土满含泪水的眼睛注视着他。他还是全身发抖，冷汗直冒，明显对于他面前的卡卡西的恐怖一清二楚，绝非无知而带来的愚勇。

但是那些天真幼稚的话，却说得越来越坚定。

“狼人，只会袭击人类对吧？只要我成为变形动物，就算你突然失控，我也可以躲过！而且月圆之夜，你也不用一个人躲起来了，因为我可以去陪着你！”

说着说着，少年的手也逐渐不再颤抖。他紧紧地盯着卡卡西，不想让他躲开：“你不需要担心会伤害到我！因为在那种时刻，我可以保护我自己，还可以看着你，不让你去伤害其他人！所以……所以……等等我吧，卡卡西…！”

 

长久的沉默之后，卡卡西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。他好像想要做出嘲讽的冷笑，但是徒劳无功，而是颓然地说：

“说什么……大话啊……像你这种让纲手教授打了全部零蛋的变形术白痴，还……还下学期就……你知不知道就算是天才也得用多少时间……”

他再也无法说下去，仿佛无数的话都卡在喉咙里，让他难以下咽。他沉默着转回身，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搂住了带土的脖子。黑发少年还在涌出的泪水打湿了银发少年的左脸颊，让他的那只眼睛也仿佛在流泪。

他颤抖着将脸埋进带土的衣领里，闷闷地说：

 

“那你就……赶快啊……！”

 

——tbc